“炳哥,我拿到了。你能骑高马,配金鞍,你能活得自在,我知足了。”
那一夜,狗娃感到出奇的冷。槐子枕头散出的苦香让他头昏。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狗娃听这发冷的声音像在追赶什么。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天哪!”
女人惊坐起,狗娃才看到女人没脱衣服。
秋雪双手捂住脸,抽咽着。天哪,你为什么不让我痛痛快快地死?你把大炳召唤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恨的天哪!天!!
“狗娃,狗娃!把苇秆给我!”
“我得见他一面。”夏秋雪想。既然不能无牵无挂地去,那么再多受一点罪也一样。
秋雪嫂子的脚步声渐渐变得轻柔。通过一股槐花香气的引导,狗娃看见一摊殷红的血从那个小屋里流出来。他赤条条地走了出去。天空,星星在闪烁。
“你这个没廉没耻,骚货破鞋,比汉奸还汉奸的臭娘们!你怎么不去死?”
打了十几耳光又捎带两脚,还是不解气,恨不得咬她几口肉,喝光她的血。
女人呻吟一声,“不是为了你,我早死十回了。给你,把我忘了吧,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