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根尼·瓦西里耶夫,你就不怕上帝……”
“一个半卢布。”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没过多久,在母亲分娩前,我被送到了外公那儿。
他已经搬到了库纳维诺的沙石街,在那儿的一幢两层楼房里租了个小房间,有个俄式火炉,两扇朝院子的窗户,这条街道再往下就到了纳波尔教堂墓地的围墙。
“怎么啦?”外公出门来迎我,尖声笑了起来,“俗话说,‘好朋友不如亲娘’,现在还不如你的老鬼外公了!唉,你们这些人啊……”
我还没来得及熟悉新家,母亲和外婆就带着婴儿来了。继父因为诈骗工人被赶出了工厂,也不知道沾了谁的光,很快又当上了火车站的售票员。
打发了一段无聊的日子,我又随母亲住到了一间石屋的地窖里。她即刻送我去上学,开学第一天,学校就跟我过不去。
我穿着母亲的鞋子,大衣是外婆的外套改的,黄衬衫,长腿裤,这身行头被同学们笑个没完。因为穿的是黄衬衫,便得了个“方块”①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