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爷倒是脱身了。”他侧头睨着她,“你呢?”
花月一笑,掰着手指跟他有条有理地道:“妾身至多不过被关几日,您只要无妨了,也能想法子救妾身出去,况且,这案子只要告密的人收了声,也就不会再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她自认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人神色没有丝毫赞赏,反而是摇了摇头,唏嘘地道:“天真。”
“你收的银票上有暗押,来历一清二楚,如何作得私房钱?替爷顶罪,那你就要被关进天牢。天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受刑的。”
他阖眼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受刑你也敢去?”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花月点头道:“那些地方,妾身比您熟悉,妾身去,总比您去来得好。”
眼神灼灼,笃定而坚决。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李景允不动声色地别开脸望向别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他自认不是个好哄的人,但想起这人有多怕死,再看看眼下她这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心里像是突然涌起了温水,先前坠落下去的东西被温暖的水一荡,又晃晃悠悠地浮了上来。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