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昌看到人大公报上有自己的名字,心头涌起的一股激动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因为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加入到了国家政坛人物的行列,而且是以化名的身份出现。
自进入“灰楼”或后来到青海高原的罗布泊基地,王淦昌虽然工作中再不用“王淦昌”这3个字记录自己的生活与工作,但化名后的“王京”其实也没有几个人这么叫他。无论从国家的总理到共和国的元帅,还是整天厮守在一起的同事,甚至那些“娃娃兵”们,全都叫他“老王”、“王先生”、“王老头”,这是他听得最多也最熟悉的呼唤。
“嘻嘻,我是王京,王京就是我。”这位平时天真得像孩童般的科学斗士,手拿人大会议新闻公报,唠叨着。回到家,他拿着报纸有趣地对自家的孩子说:“这个‘王京’就是我!”从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开始,王淦昌当了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直至1987年第七届人大。而在这20多年间,王淦昌始终在中国核武器试验及核能科学工作的最前沿领导着中国核试验的秘密工作。
我们常把王淦昌等著名科学家誉为“两弹先驱”,这两弹指的就是原子弹和氢弹。
出于时局与形势的考虑,罗布泊第一次大爆炸之后,中南海随即决定搞氢弹战略决策。就在王淦昌参加人大会议之时,他和并肩战斗在核武器试验一线的核专家接到了毛泽东主席的又一道命令:“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有。”早在研制原子弹的同时,最高决策者已经把视线触及了“别人有我们也应该有的”氢弹上。而这个“蛋”的威力远比那个“蛋”要大得多,且其相关的技术当时也仅有美苏英3国能够掌握。从来就好胜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当时曾发誓要成为氢弹“老四”。这时,王淦昌、钱三强等中国顶级核物理学家对氢弹方面的技术一无所知。